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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の行く先は ずっと君がいる

アダム 暴食の話 Ookura Tadayoshi 07

みなさん、お久しぶりです。

食用注意:

烤鸟篇的part 7.前篇:在这

基本全篇自己趣味,パロ,和8UPPERS基本没什么关系的黑道设定,横中心,全员黑化。

ガチのブラックです。有比较多的猎奇要素和病态感情,不会吝啬血浆和恶毒。有个七宗罪的里设定。你有可能感觉到不适的要素包括并不仅限于:全员对横箭头,(可能会被解读为)单相思的描写,对破坏和毁灭的特殊喜好,某种程度上的虚伪和不坦诚。如果有任何让你感到不适的要素,请立即离开,不要向我举报。

本篇出场人物黑红绿紫

お楽しみください



地狱是一个不怎么新鲜的比喻了。在学生们用修罗场修饰自己的期中论文、期末考试、甚至是突然排进挤得满满的死线日历里的一张试卷的时代,地狱根本就无足轻重,是人世间随处可见的风景线。平均寿命越来越长,人类也开始不尊重死亡了,它像蚊虫一样,亲切惠顾着每一个生活得太安逸不痛不痒的孩子,让他们用来抱怨少掉的一颗糖、多加的一本练习册。

也因此,横山裕不以为意地把地狱的大门敲开拉出一个大仓忠义来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盂兰盆节的百货商店才是真地狱——光是想象一下人潮汹涌,四处充斥着手推车和哭闹小孩还没有减价货签的地下一层,就足够让必要时候可以立即掏出社交恐惧症病历本的渋谷すばる倒抽一口冷气。他花了一点时间把自己从过度鲜艳生动的想象(或者回忆)里拯救出来,然后充满余裕地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自己对面的真末子,目光不含任何杂质,像是在打量一盒除了价签没有任何异于平常之处的鱼。

而对方很配合地十分安之若素,仿佛那个设问确实就应该给予这么长的反应时间,仿佛他是一个脾气温和的家庭教师。大仓忠义以一种令人生疑的熟练架势靠在卡座里,他好像很习惯接受这种检阅式的审查,那种始终萦绕在他身上的天真和稚气不仅没有被灯红酒绿整个同化,反而更加浓郁了起来,接近液态地覆盖在他身上。他的眼睛湿漉漉软绵绵,像一块刚拭过泪的海绵,散射着一点来源不明的深绿,宛如郁郁葱葱的丛林——或者霉菌。

于是渋谷说,「横山裕不在这里。」

他口齿清晰,好像说过很多年单口相声。但单口相声演员决不会有他这样漂亮而锋锐的发音,裕这个本该很柔和的名字被他咬得像一把管制刀具,光是尾音就可以切断五具叠起来的尸体。

大仓只是装傻。「你在说什么?」

「我刚刚说,」渋谷倒是不介意做无用功,虽然定义上来说,软硬不吃的大仓忠义根本没有往他希望的方向上走哪怕一公分,所以他没有做功。「横山裕不在这里。你把他希望看到的东西演给我看,属于媚眼抛给瞎子看,而且也没有什么意义——你为什么还在演?」

「习惯是很难改的。」

这个氛围着实很适合上演一些骗人钱财的魔术,而渋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层液态的天真从大仓身上整个褪掉,在心里的烂番茄上给这个节目打了满分。说实话,没有了那层装饰的大仓忠义看起来和之前并无太大区别,相信大概也只有横山裕可以精准无比地成为这东西的受众,像什么病毒营销一样。末子已经比横山还高了,包括五官在内的一切自然也已经长开,他不笑的时候,神色里的温度就像来自万米高空一样稀薄。

「地狱,」渋谷于是非常熟练地随便捡起一个话头,他们好像都默认了之前关于横山的已经结束了,「你难道不是进去走过一遭吗?」

出乎他意料的,大仓报以一个苦笑。「我一直在门外。」

「你——」

「这就是我为什么还在演。」

他疑心过这是不是大仓忠义还执着于什么传统的首尾呼应,不过看了眼对方抬起来的眼睛,渋谷就又确定了:对大仓来说,横山裕这个问题显然自始至终都处于进行式。他摆出店铺限定的洗耳恭听姿态,没想到大仓却说,「我想把横山君拉出来。」

等等,这和设定似乎有些出入。不过大仓显然自有一套逻辑,他谈横山裕,仿佛在谈一只秉性温柔的白狐狸,害羞就像尾巴柔软一样,是他与生俱来的禀赋。他甚至充分发挥幼教的天赋,反过来质询对面的渋谷:

「すばる君,你有没有哪怕一次,摸到他的真心?我不是说那些会出现在圣经或者文库本里的真心,我是在问,你有没有哪怕一次,非常清楚他想要些什么?」

渋谷的瞳仁收紧了。事实上,被人辨认出瞳仁收紧了一事,乃是大眼睛美人的福利——若非他的眼睛美貌而丰盈,像倒映着泉水的老虎的眼睛,大仓又岂能那么轻松地辨认出他拒绝外露的心绪呢?他被自己的眼睛背叛了,却全然不自知地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地在自己的回忆里找不同。大仓兴致勃勃地揣测着他的内心,好像在拆一个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礼物盒:他回忆到哪个时间段了呢?他和横山裕共享的回忆有多长多厚呢?这回忆真的愉快吗?

他真的能——他真的能找到一个答案吗?

然后蓬的一声,他看到渋谷瞳子里炸开一盏烟花。Bingo,他想,还确实地花了几毫秒为此沮丧,渋谷确实是那个比谁都多知道一些可又比谁都少说话一些的人。

「他想活下去」

「他想去死」

他们同时开口,语言像刀刃一样在空中碰撞。这不是一场胜负,却胜似一场胜负,开口音犹如微型炸弹,把双方脸上的表情都炸成一片空白。

还是大仓先反应过来。也许是年轻人特有的敏捷吧,他只花了和刚刚沮丧同样的时间来回忆自己的总论据和分论点,那些片段状的回忆就储存在他一个快捷键就能立即诱发的剪贴板里,就算海马体整个消失,他也绝不会损失这些细节一分一毫。横山裕笑起来的模样,琥珀般瞳仁深处藏着的阴影,每个笑容嘴角细微的下沉,无论何时都存在的不真心,和被这不真心反衬得越发真诚的各种感情。大仓忠义从来就不傻——或者说,他能够让自己足够聪明起来。

横山裕在说一个自己都不那么相信的谎。他说的每一句「相信我」,实际上都是「别信我」。


「是啊,」大仓的声音像歌谣一样慢慢低沉下去,「生存的目的是为了死亡——世上是有这样的人的。」


「——也有这样的人的嘛。」横山裕的口气非常息事宁人,可表情一点都不。他板着脸双手并用地给自己打理着一个过犹不及的背头,金丝边眼镜反射着洗手间的灯,害他时不时眯起眼睛来,让整个神色变得更加危险。蓝牙耳机挂在他脸侧闪着幽微的蓝光,它平稳地一明一灭,就像他的声调一样。「也许他就是喜欢在那种环境里吃饭呢?而且大仓厨艺很不错的,不会炸了你的解剖室,别太担心了ヒナ——」

对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谁担心他炸解剖室了?よこ你到底听我说话没?我最清楚我到底给了他点什么东西——我压根没敢给他什么东西。就是一些小白鼠啊青蛙啊之类的……然后清洁工告诉我里头除了骨头和一些真的不能吃的下水什么也没剩下。小白鼠?酒精灯?说真的?!よこ,你带回来了一个饿死鬼啊?」

「小白鼠的内脏有多少能吃?」横山的注意力被显著地转移了。

「横山裕!」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举双手投降,「你既然不担心他炸实验室,那你担心什么?担心他吃小白鼠吃死?还是我们已经买不起小白鼠了?」

「……」

对面传来一阵显然是因出离愤怒而起的沉默,横山甚至都能隐约听到村上信五把手机挪开一些甩甩头的声音。他有点想笑,但这份欲望就像一个金鱼缸里的气泡一样,只花了一秒钟不到就破灭了。村上气急败坏地(同时也有气无力地)说,「问题在那里吗……」

「不在。」他干净利落地承认了,「那么ヒナ,问题在哪里呢?」

他们之间好像从来就不需要打哑谜。或者说,他们每次打哑谜都以失败告终。这是一种需要时间才能孕育出的直白,像冷血的鳄鱼全心全意地信任身上的千鸟,极其单纯的利益牵引和互相需要造就它,犹如低温造就雾凇。

村上信五说,「问题在于他开始申请别的东西了。」

「哦?」横山打着领带头也不抬地说,「是什么?」

「人。」

他猛地抬起头来,用力过猛导致颈椎发出不祥的响声。大而平板的镜面里,横山裕发现一个眼神冷漠的精英黑帮分子正注视着自己。他面无表情,神色刻薄,浑身上下只有黑白二色,像一个机械工作了成百上千年的黑白无常。

「是吗,」他听到自己说,「我会去解决一下的。」

死亡根植在每一次呼吸里,如影随形。


俗话说得好,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死亡总是这个世界上最准时的事,你觉得它不凑巧,多半只是因为错估了自己的寿命。死亡是不会出错,最为严苛,没有容错率的,它平稳地收割着每一个人的不舍和忿恨,像一台光能驱动的割草机。可同时,尘的归于尘,土的归于土,死亡又是最为快捷好用的借口,抹平一切负债,比最宽容的银行还简单。

大仓忠义有理由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他真正意义上地趟过尸山血海,见过人间万象,他的经历对于一个年轻人而言,已经越过了阅历的极限,到达了负担的界隈。因此横山裕这个黑白无常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没有感到分毫的惧怕,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亲切感。

「吃得开心吗?」

大仓打开这间偏僻的解剖室的瞬间,就察觉到里面有人。横山裕裹着一件均码的白大褂,装模作样地——同时也是好奇地,比划着他那一整套锋利的刀具。薄而韧的刀刃和横山的手出现在同一个维度里时有一种令人屏息的张力,而他又是那么熟悉这些杀人的利器,它们在他的十指间翻飞,像一只浅薄的、脉动着鲜血的蝴蝶。他漂亮地完成一个极动到极静的转换,在回头的瞬间把刀拍到桌面上,啪地一声脆响,刃尖距离紧贴在桌面上的指腹甚至难以插进一根头发——然后笑嘻嘻地抛出一个毫无创意的寒暄,像是他们之间确确实实只有吃饭才能拉上交情。

「那刀刚用过,」大仓没有正面回答他,「要是划破感染我可不负责。」

横山笑了起来,倒是乖乖地松手让了开去,叫大仓好去收拾那些散落的刀具。大仓回头瞥了眼他按在白色桌面上的左手,心想这确实是一双很适合流血的手——不论是叫别人流血还是自己流血,都是对比鲜明、赏心悦目的一件事。

「你申请了一具人的尸体。」

「……嗯。」

「为什么?」

「不为什么。人和老鼠、青蛙有什么两样吗?」

大仓回过头,正好撞上横山稀有气体一般低温而稳定的眼睛。他们对视了几秒,仿佛藉由这无形的接触传输了一些什么,那是一个恢弘的、由事件的当事人所共享的秘密,是一个平白令人惊恐的前提条件。

人和老鼠、青蛙并没有什么两样,都是生活在泥泞的下水道里的物种。

——所以它们才是代替丑恶的人类躺上解剖台的种群,不是吗。

你可以说这逻辑千疮百孔,也可以说这逻辑疏而不漏。自洽本来就是清者自清的事,大仓之所以敢说这样的话,就是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和横山共有这样的逻辑,一个属于心灰意懒的、肉食者的逻辑。

你当然应该理解我,他咬着牙想,因为这逻辑就是你塞到我大脑里来的。你怎么能不对我负责?

「我不会给你一具尸体的。」然而横山裕说,「我不会的意思,就是ヒナ也不会。在这座城里你都找不到一具尸体。」

大仓当然知道ヒナ是谁。他暂居的这所私立大学,就在对方拥有的财团名下吃着赞助。换言之,村上信五是他真正的衣食父母——可横山用一个十分女孩子气的名字来称呼他,仿佛浑然不觉这个人手里握着的钱财甚至足以操纵生死。青年花了一秒钟才正确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全然没料到横山裕会是这个反应,猛地回过头去像要捕捉些什么,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表情。

那个犹如时空倒流、洒了的牛奶回到杯中、绽放的蔷薇合拢花瓣一般的、横山裕收敛起笑意的表情。

他被那个表情惊呆了。世上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像安全绳约束脱轨的缆车。他熟练地切换喜怒,颠倒黑白,用神色上的一点变化主宰空间的温度,这个表情是寒冷的,可同时又是悲悯的,反驳一词还没有来得及进入大仓脑内的选项框,横山裕就抢先接过了自己的话头。

「你真的想要一具尸体吗?」他问。

青年点点头。

「那明天晚上八点到这里来。」

横山变魔术似地从袖口掏出一张名片,手势像拿着一张隐藏的ACE。他把纸片按在桌子上,转身出去了,声音落在他背后,犹如脱缰的风筝。

「吃完记得告诉我,人类有没有比蛇虫鼠蚁好吃一点。」


大仓拿起那张名片。

上面是一个居酒屋的地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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